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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91109】

她的力量或許渺小,但在她答應他人時,在對方眼裡看到相似過往的影子,在她心中,似乎有某種東西被輕輕的碰撞一下,使她更加堅定,這趟旅程是為了什麼而來。

 

那雙原本藏在白色蕾絲裡顫抖的小手,試探性地伸出手想握住淳的手,卻被硬生生拒絕。前者害怕的別過頭,不敢正視那雙碧眸,平時閃爍的雙眼黯淡無光的盯著藥草發呆,瑟穗看著迷珠草,有著鈴鐺倒扣身形的藥草樣子愈發模糊,瑟穗的金眸盈滿了淚水,深怕下一秒就滑落惹人憐愛的小臉沾濕了佯裝。

「時間......到了吧?」聲音既不是來自淳,也不是還低著頭的瑟穗,「小公主的遊戲時間結束了。」他倚靠著淳和瑟穗身後的大樹,手裡拿著迷珠草,嘴角雖洋溢著自信的微笑,但明顯整個人還發著燒,臉上的紅暈幾乎勳出了烤鴨般的顏色。

淳訝異的別過頭,霎時間,她以為她看到了莫侗,彷彿拿著紅蘋告訴她:他終於摘到了!戰爭來的那一天,承諾摘給淳的紅蘋。「淨侗?」莫侗的影子頃刻間褪出淳的瞳孔中,取而代之的是淨侗納幾乎站不穩的身子。「你怎麼在這裡?不好好躺著行嗎?」

「不,這怎麼看也是不行的......吧。」淨侗放在樹上的手指泛著白,儼然他把身體的重量都施壓在手臂上。

「你......」瑟穗站起來,臉上躺著淚痕。

「淳也借給妳好幾天了,雖然很感謝妳讓我有機會休息,但一邊休息一邊發燒可不是什麼舒服的好事好嗎。」雖然完整地說完一段話,但中途有好幾次淨侗都差點喘不過氣來,他視野裡的淳一會清晰一會模糊,甚至站稍遠的瑟穗在淨侗眼裡也只有白白的一抹影子。

「你們......才不會懂。」瑟穗兩隻手緊抓住裙擺,裙襬上的蝴蝶結被她緊緊握住,在手指縫隙中路出橘色的緞帶,「不會懂......那種好不容易交了朋友,快樂的心情!」她放開蝴蝶結生氣地往臉上猛遮,似乎不願意讓他倆看見她的哭臉,「還有,好朋友要離開,自己卻無法挽留他們的遺憾!不管是你們!騎士!護士長!對我來說都很重要啊!可是......為什麼......這麼快就要離開了呢?」瑟穗使盡全力奮力地朝他倆叫著,她張著嘴,換著氣,顯示她有多憤怒以及悲傷。

淳緩緩地站起身,微風把她的瀏海吹到視線前方,在她伸手撥開橘髮時,視線隱隱看見一抹黑影子,騎士抱起身著白洋裝的瑟穗,任憑瑟穗怎麼打鬧哭泣都無動於衷,騎士向淳看了一眼後,微微點個頭,便消失在草叢中,還伴隨著漸漸微弱的啜泣聲。

「淳......」淨侗終究無法忍受高燒的不適,無力地順著樹幹滑落在草地上。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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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的哥哥並肩坐在窗臺上,較年幼的他傾身靠在落地窗上,小小的臉頰緊貼在冰涼的玻璃上,他不時用眼角餘光偷看他的親哥哥,雖然他還有一個哥哥,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母親凱死掉之後幾天,都沒怎麼看到他。兄弟倆所處的房間是整個宮庭裡的資料庫,存放許多歷代先王的資料,以及各國的歷史記載。滿是書櫃的房間裡,每到夕陽西下時分,面海的落地窗景色總是令人無法移開視線,自哥哥第一次帶他來這裡後,他就愛上在地毯上踩著落地窗影子玩的遊戲。

「怎麼啦?」注意到弟弟的視線,身為哥哥的希溫柔地率先打破寧靜,他注意到喜歡平時喜歡踩影子的淨侗今天似乎沒什麼精神。

急忙別過頭,卻被夕陽耀眼的光芒刺得睜不開眼睛,淨侗只好把臉面向希,「哥哥,和凱長得好像。」淨侗記得凱的樣子,他已經深深地把母親的臉龐烙印在心頭,他決心以後如果遇到很重要的人,都要努力把對方的樣子記起來,那種一閉起眼就能想到的程度。

「你也是阿,畢竟我們都是凱的孩子嘛。」笑笑的捏了捏淨侗的臉頰,希翹起一隻腿,他低頭凝視著地板上隨著自己變動的影子,他那雙穿著黑色緊身褲的腿被囚禁在窗框影子中。

淨侗移動身軀,改成跪坐的姿勢,也開始注視地板上自己和哥哥的影子。「哥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面對淨侗天外飛來一筆的問題,希眉沒蹙一下,輕輕的勾起嘴角,「以後會遇到的。」遇到一位,無論如何,都想要守護的女孩。

「我也想看哥哥的新娘。」激動地搖著希的肩膀,淨侗臉上彷彿開出了喜悅的小花。

「會看到的。淨侗,如果你將來遇到一位你喜歡的女孩,你一定要守護她,幫助她完成她想做的事情,明白嗎?」

「明白!」飛快的舉起手,淨侗幾乎沒有思考就回答希的問題。

 

明白,明白......

整個場景淡出了資料庫,沒有落地窗的影子,只有粉色的地毯;沒有希的肩膀可以靠,只有一位少女的身影,右手被緊緊握住的力道,令淨侗的意識又回復不少。

「淨侗?」淳緊張地站起身,又想拿一旁的茶杯給淨侗時,卻被對方搖頭拒絕了。

「原來......是夢嗎?希......」他坐起身,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昏睡會夢到那麼久以前的事情,他甚至已經忘記,自己小時候喜歡踩影子的事。

「......嘻?哦淨侗,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啦!是被燒壞腦袋了嘛!」淳不安的看著淨侗,那張臉上還是泛著紅暈,甚至耳朵也微微泛紅,嘴卻慘白的有如漂白過後。她一直看著淨侗的睡顏,有如看顧著一個嬰兒,淳還是頭一次看淨侗露出今天這樣安詳的睡顏,好像有什麼東西讓淨侗很放心,就像一個手拿奶嘴入睡的嬰兒,完全與世無爭也不受高燒打攪。

「妳才是想害我燒得更厲害吧!竟然還想拿那杯不知道下藥過了沒有的水給我喝!」淨侗一手撐著頭,一手揉著太陽穴,歪著頭示意一旁的茶杯。

「你怎麼知道瑟穗下了藥?」淳記得她前幾天坐在淨侗旁邊時,他眼睛都是閉著的阿,也很少醒來過。

「小公主他聲音太大了,我有時沒睡著都在偷聽,他下藥的時候我也知道。」淨侗眉間的皮膚皺的更厲害了,他把棉被踢到腳邊,想透透氣。

「笨蛋!那你為什麼還傻傻喝了啊!」淨侗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他想起蕾安每次罵淳的聲音以及激動,而現在的淳似乎把淨侗變成她自己,而淳則是蕾安了,他不禁不滿的嘀咕道:「說到底,不也是妳餵我的嗎?」

「.......」淳害躁的說不出話來了。「可惡,那種事倒是給我忘掉啊!」

「謝謝妳,妳的初吻。」

「阿!淨侗你......」「咳咳,看來王子殿下的體力恢復不少。」騎士又應聲打斷淳的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站在門邊了,他的身旁早已不見瑟穗的身影,但這次說的話大概是淳聽過他說最多話的一次了,當瑟穗不在他身旁的時候。

「多虧你們小公主讓我病著呢。」淨侗把枕頭拿開,將雙手擺到頭後方,似乎沒打算在騎士面前拘謹,連言詞都顯得像在對同輩說話無理。

淳提高了說話的速度,不願意再被騎士打斷,「瑟穗呢?我有話想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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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邊際的溫室花園裡,看不見所謂的界線,也沒有活動範圍的限制,但瑟穗卻始終不愉快。打從她出生,她就沒有玩伴,只有很難發現到蹤跡的小松鼠偶爾陪伴,或是和騎士每日上演的鬥嘴來打發時間。因此瑟穗花了很多時間畫大百科,紀錄溫室花園裡的植物種類,她的確對花草很有興趣,但就是少了一個能和她談論心事的人。她也知道騎士是真心對她,可她不能什麼事都對他說,因為騎士會去跟護士長說,有些秘密一旦被護士長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瑟穗雖然身為幽谷的公主,但她其實沒有能力可以支配皇室。護士長倒比較像個王妃,皇室的事情都交由護士長管理。瑟穗真正知道的皇室人物,也只有護士長,和幾個女僕還有騎士。

瑟穗不知道為什麼她不能離開溫室花園,為什麼不能交朋友,為什麼這次護士長會介紹淳和淨侗讓她認識。

但她僅僅是,想要待在剛交到的兩個新朋友身邊而已。「瑟穗也想要朋友啊......」白色的身影孤零零地坐在藤椅上,雙腳無力的勾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藤蔓鞦韆。

「我和淨侗都是阿,」突如其來的聲音嚇著了瑟穗,她猛地往臉上摸,不想遺漏任何淚水痕跡在臉上,縱使知道自己方才已經洗過臉了,「都是瑟穗的朋友哦。」淳輕輕的把瑟穗的手從臉上拉下來,她的身子背對著夕陽,瑟穗的金眸中,淳那張泛著笑的臉和一雙堅定的碧眸在閃爍著。

「嗚......對、不......起。」她小聲地道了歉。「但,我果然、還是不想讓你們走!」任性又霸道的說了話,瑟穗甩開淳的手,跑向開著金色小花的草叢。

「瑟穗,妳知道『紅蘋樹』嗎?」淳早就預料到瑟穗的反應,她慢慢地走近瑟穗,她知道那團藏身在草叢中的白色身影有在聽她說話。

「恩,蘋果樹嗎。」「不,不是哦。」就像任何人都會有的反應一樣,瑟穗也不例外,在被反駁後,詫異的轉過身看著淳。

「海之都的附屬村莊盛產的紅蘋哦,不是apple。」

「等等,該不會是那個吧!」瑟穗興奮的跳到淳身前來,「紅蘋!每個人吃下去感覺都不一樣的那個!」瑟穗記得那種樹只有村莊有,是不能對外出售的,幽谷現在正在提申請,希望可以在溫室花園裡也移植一棵紅蘋樹,申請卻一直沒有被答應。

「瑟穗想要吃看看嗎?」淳知道她的目的快達成了。

「好啊!欸......有條件對不對!」像隻機靈的小貓,瑟穗深深吸了一口氣,「拜託不要是我想的那個......」她在口中喃喃自語。

「如果妳給淨侗解藥的話,我就帶一顆紅蘋給妳。」「哦猜中了......」

「瑟穗,妳知道......」「我知道啦!人生總有離別,沒有人可以永遠陪我。」

瑟穗隨手摘了一旁的金色小花,別在淳的耳朵上,「不過,淳到底是什麼人啊,為什麼可以拿到紅蘋?」

「恩,妳以後就會知道了。」輕輕拍了拍瑟穗的頭,淳感覺她好像有了一個妹妹,一個情緒變化超級大的小妹妹。

瑟穗從她的蕾絲口袋中拿出一顆糖果,「這是迷珠草的解藥。」糖果的色澤很深,大概有大拇指那麼長,透明的包裝紙上還印著皇室名稱:『瑟穗˙東蒲家俺二世』,看來這些完全都是由瑟穗自己製作的。「吃下去不用配開水。」

「小公主,謝謝妳啦。」淨侗雙手插著西裝口袋,努力穩住身子從淳身後走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上黑色西裝,肩上還披著白色斗篷,像是早就預料到淳會把解藥弄到手,已經準備好要啟程一樣。

從淳手中接過糖果,正要打開時,瑟穗卻一把抓住淨侗的斗篷,看著他為了不讓斗篷落地而蹲下身去撿拾,瑟穗伸手把淨侗的白色領結抽出來,「這個,就當作禮物給我吧。」瑟穗盈著一臉燦爛的笑,躲到淳的身後,「藥一分鐘就會生效了!馬匹還有一些需要的物品都幫你們準備好了,淨侗先過去吧,我還有悄悄話要跟淳說。」

淨侗頭也不回的伸出手,在空中揮舞著,他吃掉糖果後把斗篷重新穿好,他朝著太陽前進,身形被夕陽拉的大概有二三個他那麼長,白色的斗篷順著暖風飛起,在斗篷下黑色的西裝若隱若現,就那樣消失在彎曲的道路中。

_

那座通往幽谷的橋經過幾天已經修整完成,此時一整個軍隊正快速通過中,帶頭的是一位伯爵,身穿銀色鑲金的軍服,一頭及腰黑髮還是像之前一樣用紅緞帶綁在左耳順肩而下,他的右腰配帶著刀,雙眼正無比銳利的直視前方,昨天他接到駐守部隊的消息,說有人看到淨侗和淳的身影往幽谷去,他立刻派人修補橋梁,雖然來的時候有點訝異無名城遭海水的滅村狀態,但他並沒有派人拯救還存活的居民,而是直接視而不見。

他不會忘記,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記得母親在臨死前告訴過他,弱者必亡,而他,紫嵐傑,不願當弱者,也不願拯救弱者。

紫嵐傑在過橋後看到了殘破不堪的告示牌,「幽谷阿......好久沒來了。」他不禁想到多年前在這裡身亡的凱,一切的幸福都是從那裡開始分歧的。想到凱,他又想到那天在雨中,那個淳公主過於像凱的身影,「......淳?妳到底是誰?」

「報告,前方的道路沒有問題,可以繼續前進了!」紫嵐傑點了頭,表示回復士兵。

他拿出放在口袋裡的香水罐,往身上噴了噴,一股七里香的味道頃刻間滋潤了心房,「那麼,老鷹抓小雞的遊戲,開始囉。」

_

橘色的髮絲一股腦兒撲往身前正在駕馬的人兒,淳放棄戴帽子,任憑橘髮肆意飛舞。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和淨侗坐在同一匹馬上。

「我也有和妳一樣的問題。」淨侗猜到了淳的心思,聲音悠悠的從前面傳來。「小公主畢竟是少女阿......失策失策。」

「少女心在你們男性心中到底是有多可怕啦。」淳感覺到臀部有一個股股的東西壓的她不太舒服,她伸手去摸,才發現是剛剛瑟穗塞給她的東西。

「話說,小公主剛剛跟妳說了什麼啊?」淨侗突然壓低身子,淳反應機伶也跟著彎腰,順利沒被長的特別矮的樹枝給扎到。

「恩,她給我這個。」把手裡的東西從腰間拿給淨侗看,那是一個看起來像牛奶糖的點心。「她說這是護士長給她的,而是一個魔術師給護士長的東西。」

「好複雜。」淨侗說出了淳的心聲。

「功用是,只要吃了,就能預見十秒後會發生的事情。但是瑟穗她本人信藥草,不相信這種魔術的東西,就送給我了。」淳仔細審查它,那是一個包裹在紫色包裝紙裡面的牛奶糖,包裝紙的中心有一個人在騎腳特車,那個小人頭上戴著一頂很像樹根的帽子,小人的底下用金色的字寫了某種標記。「C H R O N -?」淳不會唸,後面的字也越來越模糊到無法辨識。

「那妳就收著吧。」淨侗把斗篷套住他脖子的線稍微鬆開,少了瑟穗拿走的那條白色緞帶,淨侗的頸間泛著涼意,直接敞開的西裝襯衫灌進了不少冷風。

「還有淨侗,你第一次來找我和瑟穗的時候,手上為什麼拿著迷珠草啊?」淳想了想,她並沒有在茶壺裡看到草的影子。

「那個小公主,做事太糊塗了,她每次在我的水裡下藥後,泡過水的迷珠草就隨意丟出窗外,如果妳有注意看的話,小屋外窗戶底下一大堆迷珠草的殘骸。」

淳忘了,淨侗其實是個天才少年。

「不過瑟穗真的好可愛啊。」站在瑟穗面前,被她拉著跑,聽她說話,淳有種當姊姊的感覺。「莫侗......」莫侗是不是在村莊看著她的時候,也有當哥哥的感覺呢?

淨侗轉過頭,放慢了騎馬的速度,「哈啊?誰?」

 

 

待續

002  

我知道為什麼我每次的後記都不能打很多了(。

因為、我都在晚上打,每次都壓一天的極限 打完的時候很晚了沒時間打後記啊阿阿阿阿阿(<難過ing

露露 下次我不管跟妳說我要早上生下午生還是晚上生

意思大概都是 那個當天生(###

 

哦耶總之我真的好喜歡小公主(冒花

然後我最近在看柯南~~

所以不知道為什麼剛剛一直把淨侗和柯南重疊wwwww

嘛阿反正很帥就這樣吧!!

不過我覺得最帥最帥的還是新一!!!(<不是仲基嗎

好哦,我來想想我的暑假作業要怎麼辦(。

大家晚安!!!!!!!!!不要問我下次更新什麼時候  然後更新什麼因為我也不知道(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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