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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因為手心太小,什麼都無法守護的話,那便牽著吧。

這一次,她不會再放手,不會再看著他眼睜睜跑開她,她會牽著他、跑向天際,或許那裡會有能解開疑惑的地方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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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塵的雙眼裡到處閃著小花花,金碧輝煌的皇宮裝潢使他有一種小魚來到大海的感覺,但他深知杜明這都只是假象,那些貴族華麗的衣裳下終究還是和他無異的軀體,同樣都是人類。沒有區別的是人類終究兀自那樣,只是這些人在逃難時一定比老百姓逃得更快吧?用那些不曾做過雜事的手,提著千斤重的服飾,邊跑之際還要注意儀容,保持著虛無的權貴、戴上面具,名義只是人類為自己戴上的頭銜,臨死時為什麼還要顧忌那些呢?貴族們甚至有可能會因太想掩飾慌張而摔了一跤,最終還是結束了這短暫的遊戲,啊不、是人生呢。不可以讓淳留在這裡,正因為對方是天真的淳。

夜塵無趣的打量著皇宮中的擺設,光是看著就能讓他那藐小的腦袋兒想曲些端倪。他看著距離自己五步遠的銀,原先高大的背影瞬間回過頭讓夜塵小嚇了一下。

「夜塵,過來。」銀用著充滿命令的口吻,霎時讓夜塵憶起方才的承諾,他現在的工作是仕女、身分是銀的遠親、理由是想進宮學習禮儀。「快點。」對方挑眉,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氣把肚子填滿勇氣,並用著優雅的走路方式走過去。

「我叫尺雅,是在妳學會獨立前的領導女僕喔。」縮短了五步距離後,夜塵才察覺銀身後還站了一位年紀和銀相仿的女僕,「妳叫夜塵是嗎?這名字好不符合妳的長相喔,明明長得這麼可愛。啊!但是你和銀妹妹的可愛又是不一樣的,海伯家專門出產可愛少女是嗎?」夜塵注意到尺雅的手掌放在銀的肩膀上顯得格外龐大,在大叔家身子都還是站的直挺挺彷彿萬年不凋石雕的銀、身子也略為向尺雅的方向頃去。

「別鬧了,尺雅。」銀甩開尺雅依附的手,眉宇之間有一絲不悅。

「啊啊抱歉,明明說好不提銀妹妹的......」尺雅笑笑地走到夜塵身後,冷不防的壓著夜塵細瘦的肩膀,一股壓力頃刻間流逝下來。

這到底是何等的力量?

「夜塵是克里王子那邊的仕女吧?恩......跟淳公主的住處有段距離,嘛不過沒關係我會抽空去看妳的!」

「淳?」銀冷冷的撇了夜塵一眼,氣息冷若冰霜,令夜塵有點後悔開口說話。

「夜塵!不可以直呼任何貴族的名字喔!」為什麼夜塵覺得尺雅明明是在笑卻使他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來吧,我帶妳去正宮,那邊現在有很重要的會議呢!」

希望不要是跟淳有關係的,他只有這麼一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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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緊抓著袖口,還未修剪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膚中,這樣的用力卻絲毫沒有給她帶來半點疼痛感,不是的、只是太過於專注了,碧色的眼珠中竟只映著在禮堂上的那個白髮身影。她不太確定自己昨晚做的事情對不對?因為沒有和尺雅交代去處回到別墅時還被數落了一番,今天起床時也感覺氣溫有點低,眼下更為重要的事情使她將所有的不自然視為理所當然,今天可是、淨侗要向紫嵐傑公眾提出決鬥的日子啊!雖然不是那種面對面用刀刺進去對方要害的決鬥,而是將一切都交給運氣和人民的決鬥,賭注也是難以形容的為淨侗帶來壓力。她想幫助他,不是用權力、因為她沒有,而是用真心。而此時正宮中集結了所有宮霆的貴族們,還有各國來見證的使者們。

有人戳了她一下,「笨蛋淳。」蕾安動著漂亮的嘴唇勾勒出三個字的嘴型,悄悄地無聲地罵著她。

說不要在眾人面前失了公主的典雅,所以改用這種方式嗎?

孩子氣,真孩子氣,淳這樣想。「蕾安公主現在應該不能講話吧?」淳也以唇語回覆蕾安。

「哼!我可不想要我旁邊坐一個袖口破了一個洞的公主呢、妳這個平民。」幾戳橘色髮絲掉進眼角餘光、淳微低著頭,赫然發現先不管皮膚被指甲掐著有些紅腫,袖口用薄絲綢縫成的洋裝已經有指甲的痕跡了。

「我、我緊張。」淳猛地放開手,將髮絲塞入耳後。

「緊張什麼,今天又不是妳要出嫁,何況妳應該也嫁不出去吧。」蕾安沒有看著淳,這次的聲音微微放大,僅只於兩個人聽得見的音量,「笨蛋淳......相信淨侗,這不是妳告訴我的嗎?他不是太有自信,只是勝利女神一向看好他,因為他是英雄啊。」蕾安的小臉笑著,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勝利女神會把手裡的勝利獻給英雄喔!英雄永遠都是正義的一方。

竟然是如此可笑的童話故事嗎?

也許在蕾安的認知裡,童話故事永遠都是美好結局,淨侗或許是王子,但為什麼是英雄呢?

「淨侗是我的英雄,是他帶領我走出黑暗。」看穿了淳在思緒什麼似極為堅定的回答。

她、淳,可以走進這個故事嗎?自己能帶給別人快樂嗎?因為那天在淨侗身上看到了莫侗的樣子才決定留下來的她,是不是太過於自我為是以為能改變什麼?村莊爺爺的死、是因為淳,她昨日的行為也許會使紫嵐傑伯爵記恨、因而使用一些卑鄙手段去贏得勝利,然而這些又都是淳造成的了。

「笨蛋.......妳真的是笨蛋。」蕾安轉過頭,整張臉在晨光打照下宛如神話,金眸透露著肯定,「不要把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否定掉,人的思想就只有好與壞,為什麼淳妳執意要選擇壞的那條呢?」蕾安也走過壞思想的那條路,只是她中途捨棄了旅程,因為有人拉了她一把,這次她要變成救淳的那個人。

如果一直用負面的想法去看事物,那世界只會更為黑暗。

「在妳來之前,我和淨侗兩人只是一味地在實行著身份的任務,生活完全沒有樂趣。但那天妳為了救淨侗而跑在我前頭,並不是因為有多想離開那間教室、有多想得到獎賞和名譽、有多想告訴我我被妳超越了。妳甚至不怕我揭穿妳的身份,那時的妳只是想抵達有淨侗的那個房間,然後救出他罷了。」

其實淳只是不希望淨侗死掉,每個人都能為了重視的人而向前跑,即使並不會有任何回報,盲目的他們要的不是回報,而是踏在為重視的人努力的路上。

「我不會跟妳說謝謝的,」淳咬著下唇,蕾安伸手把嘴唇往下掰,在那一片粉嫩唇間未留下齒痕之前,「答應我,成為淨侗的力量協助他,等妳成功歸來時,我再跟妳道謝。」又是一個貴族般毫無商量餘地的命令呢!

「好喔,蕾安。」因為是朋友,所以能背負信任;因為是朋友,所以不需要稱謂;因為是朋友,所以會信守承諾。

 

互為旁系血親的兩人,完全不一樣的思緒,兒時的承諾,而今另一個人成為了王,本要補佐他的兩人一個不知去向一個不再堅持那理念。景物依舊,人事已非。是什麼使當年友愛兄弟的紫嵐傑轉而變成今日的殘酷?如果一個人繼續天真的相信人心,那總有一天會墮落,紫嵐傑是變了吧,隨著周遭而改變。那麼改變一定是趨於壞向嗎?終歸好壞不是人類去奠定的嗎?是變了的那個人還是還沒改變但以後會變的人,哪個才是壞人呢?

今天的故事不是一天造成的,只是沒有人從紫嵐傑的角度去訴說,正所謂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段辛酸的故事啊。而這個故事,只是以未來的某年七月一號為起點出發。

「各位眾臣們!相信事情的緣由大家已明白來龍去脈,我、紫嵐傑伯爵便不多做說明了。」紫嵐傑還是笑笑的,笑得讓人渾身不舒服。「如果淨侗殿下輸了,那王位.......和雪都的蕾安公主便歸我所有,這樣的條件,沒有問題吧?」一股寒意蔓延竄出臺階下,紫嵐傑猜測著那位綠髮公主會感到惶恐,恐怕昨日那勝券在握的淳也正打著寒顫呢!

淨侗清了清嗓子,「是的,正如伯爵所言。」他的視線掃過臺下,似乎在找尋誰的身影,「我、淨侗˙西帝爾十二世宮霆國王,在眾臣以及各國使者面前向紫嵐傑˙西帝爾十二世伯爵,正式提出決鬥。」黑瞳找到了埋沒在人群中的那雙金眸以及她身旁的碧眸,三個人相視而笑,紫嵐傑錯了,沒有任何人會再為這感到怔忪。凝視著兩位公主,淨侗拔出依附在腰身上的銀刀。

希望將來的某一刻,在回想這橋段時,是能敞著笑顏去談論,已經打了勝仗的三人。

紫嵐傑伯爵也拔出腰身的銀刀、俄頃,抵上了淨侗的銀箭。

閃爍著光輝的兩把銀刀代表著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精神,宛如會發光的銀刀在彼此碰觸後發出的金屬碰撞聲,也意味著決鬥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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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安牽著淳的手,領著她朝著人群的反方向走去,「蕾安,紫嵐傑真得要妳喔?」

「笨蛋淳妳那是什麼口氣啊!我才不像妳沒什麼人要好嗎!」其實聽傲嬌說話聽習慣了也就不那麼傷人了。「反正淨侗又不會輸,所以我才不怕......啊!」綠髮在空氣中劃出無懈可擊的大弧,隨著主人往後退了幾步,淳的反射動作就是擋在蕾安的身前,赫然發現蕾安差點撞到一個不能惹的人啊!

「喔?不怕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啊......」紫嵐傑雙手懷胸,嘴角上揚,彷彿拿著希冀的惡魔。

「紫嵐傑伯爵。」淳低著頭,默默的把蕾安往身後推。

「未來的妻子怎麼能離我這麼遠呢?」不論是身高還是手臂長都明顯占上風的紫嵐傑輕鬆地將蕾安一把抓過來,當然、身為雪都風範的蕾安髒話自然罵在心裡。「淳也不要太羨慕畢竟我只愛蕾安喔,不太想同時娶兩位公主呢......啊但是妳還是可以常常來找我的妻子玩啦。」紫嵐傑一臉高傲的俯視著逐漸扭曲的兩張清秀臉蛋,這就是他要的、看到別人的痛苦模樣,就像惡魔一樣把別人的痛當成喜。

「伯爵,」柔柔的聲音來自於蕾安,「能不能請您放開我的手呢?」蕾安仰著頭,放出了森林之網的燦爛笑靨,那笑靨似會咬人似的令紫嵐傑感到錯愕、鬆手。

有人從惡魔的手裡將希冀奪了過來。

「我們不會再感到害怕,因為那是弱者會做的事。」

「而我們並不是弱者。」

一前一後,兩位公主說話了,先前略為不安的神色就像謊言一樣,此時、啞口無言的紫嵐傑聳聳肩,轉身去問候別國使者。

「惡魔」,由兩個字構成的假象,我們害怕的只是這兩個字,但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兩個字身後包含著什麼?一旦跨越了那條界線,最終發現那裡......

空空如也。

全都是人類一味將恐懼的東西負面的東西堆積在惡魔兩字。

人類是一種會不斷進化的生物,會想盡辦法去克服自身無法反抗的人事物,一個人無法做到的話,那就兩個人。「傘」這個字是由四個人撐起來的,而「世界」是由很多很多不可勝數的人構成的。蕾安會領著淳向前走,她給了淳更加肯定的信念,總有一天,三個人會相互扶持去走到那個美好的世界,也許那個世界只有三個人,但那也就夠了,或許在過程中他們會增添許多新的夥伴,屬於他們的世界會擴大,此刻、他們正要踏出第一步。

 「走吧。」蕾安說著,卻不再移動。

淳回首看著她,正想著難道要牽手一起走的意思嗎?綠髮覆蓋下的神情卻她止住了就要伸出的手。

正值夏日,蟬鳴聲充斥在耳旁,站在她身前的蕾安有如雪都降下的細雪般,清澈的連身洋裝使她整個人宛如透明,像雪般晶瑩閃爍著,半月形的弧度勾勒出的笑靨,蕾安就只是笑著,想傳達的卻已深達淳的內心。

這個世界上說著許多語言。

有時候無須用言語也能讓對方明白,很簡單的、無須解釋。

不去和淨侗道別,因為蕾安深信著這並不是最後一次見到淨侗,接下來的這一個月雖然身旁少了淳和淨侗,但她堅信孤寂感不會伴隨她太久。不是離別、所以沒有再見,不是不說、而是沒有必要,不是無情、這是一個承諾。

她們倆在今天賦予生命一個新的開始,畫上了一個繽紛的冒號,一切的開始。

蕾安會在這裡,等著淳回來,兌換那一句感謝。

也許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承諾,但有很久很久的相信。

_

以宮霆正上方的經線往地球南半球看去,在老祖宗那個年代還是南極無法住人的地區,經過一次地殼的大變動後,因板塊運動重新朔造了一個新的國家,名為海之都。村莊是海之都附屬下極為渺小的一座小島。已經不同於南極地區的海之都,在冬天並不會降到零下,整個地球沒有分為寒帶副熱帶熱帶,一個一個國家都有屬於自身的氣候,完全沒有規則可言。

海之都的皇室宮殿裡,只見一位少女懶洋洋地躺在樹下,身邊圍繞著蝴蝶,幾隻帶著藍條紋的蝴蝶歇息在少女的裙襬上,為這潔淨無瑕的白色點綴上立體條紋,綠色如茵的草地上散著橘色的髮絲,就像剛成熟的橘子被一片蓊鬱擁戴著。少女微瞇起的雙眼,毫無預警地睜開、媲美得上大自然孕育的碧色眼眸,浓碧沉默著。

那頭黃昏時分天際渲染出的橘髮,那雙湖水般靜謐的碧眼。 

「淳,妳準備啟程了嗎?」就像淳的翻版的少女,仔細審視下會發現少女的五官比淳更為清秀,更多了成熟,頭髮也長至腰際,「謝謝淳呢,代替我去當公主。」

少女就是當初從船上逃出來,害淳因為同髮同瞳而被抓去充當公主的人,而她是海之都唯一的公主-「舞˙安卜洛伊˙梅爾七世」。

「可是我......想奪回來這個職位了呢。」加深了笑容,在微風吹拂下而吹到臉龐上的髮絲下,碧色的眼眸、彷彿野獸,「淳妹妹,遊戲結束了喔。」用一個句點便結束了淳和蕾安畫下的冒號。

 

 

 

待續

 

作者我才沒有得癌症:肺言(ˋAˊ)/

我發現好多人都跟我說我寫的東西不夠清楚(?

很容易誤會什麼的或是看不太懂qqqqq

好喔我在打的時候沒有發現,因為我都想在心裡、所以有時候會忘了描寫因為我以為你們都懂(no

所以這裡稍微提示一下-

淳的全名是「淳˙安卜洛伊」、舞的全名是「舞˙安卜洛伊˙梅爾七世」。

嘛劇情提示到這裡wwwwwww

有關聯什麼的我都不知道喔喔喔喔 (煩

阿還有我這次很有誠意喔、因為拖了很久所以盡量多生了一點點章八(?

雖然我一直難產qqqqqq

下一章就是章九了我一定不可以失敗!!!!!!!!!

是說先來進一章蒼與花吧ヽ(✿゚▽゚)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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